【獒博】 Destructive Brother（4）
骨科慎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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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小是旧学校，教学楼建得又小又窄，课桌椅都挤在一起，头顶吱哟哟的电扇也显得有些老旧，晃着夏末的节奏在头顶旋转。
方博拿着从教导处拿来没多久的新书，上面还散着新鲜的油墨味儿，书页的一角被方博捏得皱了角。
免不了还是开小差，他望向窗外，两百米的小操场上站着被体育老师训的高年级。
他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阳光打得太强，看什么都不清楚。男生欢呼着去抢滚在地上的足球，不知道是谁的脚丫子没管住，砰地一声踹进了这幢教学楼底层的教室，那脆零零的声音可不是窗户cei了。
那边三五成群跑过来的男生，个个一脸惊恐，除了两手反插着腰的张继科。
方博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这节是他们班的体育课。迅速瞟了一眼正在朗读课文的漂亮女老师，头悄悄探了出去。
窗户隙开了一条缝，勉勉强强听到少年们指着玻璃的哀声叹气。
“怎么办？完了估计要吃批评了。”
“刚刚谁踢的……”
“没看清啊……”
张继科弯腰将身子探进窗户里，把球给拿了出来，这时候也没心情玩了，伸手一勾许昕的肩，“走走走，认罪去。”
方博转头回来，把窗户轻轻关上，老师还在写板书，他拿起书，跟着其他人一起念起来。
背着没什么分量的包，绕了几个回路才找到高年级的教学层，隐约记得张继科的班级，低着头从别的班窗前走过，想降低存在感，但那群渴望放学的躁动的小子还是把目光投向了他。
蹲在走廊的墙壁上，手指敲击着白色瓷砖耐心等铃声响起。
然而其他人都背着包出来了，一脸奇怪地看着他。性子使然，方博实在不习惯站在门口受那么多人的注目礼。想去找张继科却没那个胆量，在窗口探来探去也没敢进去。
“哎这不是继科儿他弟吗？”
谁在人群中惊呼了一声，方博转头去看，是一个白白净净的男生，规矩地穿着校服外套，里面是漫威系列众英雄的周边。好像见过几次？
“找继科儿啊？”
那男孩子挤过人群朝他走过来，周围的人也向他看去。
他点了点头。
“他们今天估计得晚点，在教导处受训呢。”马龙揉了一把他的头发，把手按在他的肩上。“我带你去？”
“好。”
“等会儿。”
马龙想起什么事情来，快速拐进了教室，在张继科桌子上捣鼓了一阵，把今天的作业给收拾了，一股脑儿塞进了书包里。掂了掂重量不是太重，应该还是小孩儿能承受的范围之内。
于是方博就肩上一个小书包，手里一个大书包，被马龙牵着去教务处。
“唉，今天你哥估计得挨骂。”
走在前面的马龙突然停了下来，方博一个踉跄差点撞上他，“怎，怎么了？”
“走反了。”
他们又走了段回头路，在教学楼里绕来绕去绕了半天才找到所谓的教导处，这还得归功于火气正头上的教导主任大声嚷嚷才让其实也不认路的马龙找到了他们。
正好碰上这群男孩子一个个抓耳挠腮拿着张空白a4纸出来，得，得写检讨。
张继科本来就赶着要去找方博，结果一出门拐弯就看见马龙领着自家弟弟在一头雾水地四处乱闯。“方博儿，你俩干啥呢？”
“找你呢。”马龙先接了话，抓着方博的手被放开了，小孩儿抱着书包飞过去抓住了张继科。
“走，我们回家了，晚上还得写检查呢。”
“嗯。”
“我们走了啊。”张继科转身跟他们挥了挥手，另一只手接过了小孩儿怀里的书包自己背上了。
许昕叹了口气，转身搂住了比自己矮了半个头的马龙，“师哥，1000字检讨，他们真不是人。”
马龙看了他一眼，反手把他的书包扔进了他怀里，“纸给我。”
爸妈早就接到告状电话了，两个人都一脸灰地坐在沙发上等张继科回家。
张继科自然是了解他爸妈的心思，先让方博开了门探探风向。捣鼓了一阵门锁，他爸妈刚压下去的火气一下子又上来了，这死孩子怎么一天到晚就不安分呢。正想提棍抽人，方博那张小苦脸突然就探了出来。
“爸妈……”
悬在半空的棍子被这一声软儒的声音给压下去了。“哎？小博儿你，你哥呢？”
“他……”
他什么，没敢回来？方博还没想好怎么说，下意识往门口看了一眼。
六点的傍晚，天色已经沉下来了，筒子楼里也没安个电灯，张继科猫着腰坐在楼梯的最后一阶，方博差点没看见他。
“那球不是他踢的。”
“你怎么知道是不是他踢的。怎么他让你来说情来了？”
“不，不是，我看到他们上体育课了，那球真不是他踢的。”
“他人呢，出来，这事儿问问清楚。”
方博看到那木棍子暂时放下了，才敢回头拉长了声音叫了一声：“哥——”
“哎来了。”
为了保证饭桌上的氛围不那么诡异，他们还是决定把这件事在开饭前解决了。张继科讶异方博居然在看他们踢球，老老实实地说了实情。都不知道是谁踢的，那就只能一起扛呗，要骂一起骂，罚款的钱平摊一下还能少付一点。
最后爸妈也没再说什么，给了赔偿的钱也就算了结了这事儿。
洗完澡之后两人就躲在了房间里。
方博像往常一样趴在桌子上写作业，张继科没地方编他的检讨书，拾掇拾掇了几本旧书，垒在一起当凳子坐，可怜兮兮地趴在床上。大概是姿势不太对，这字都团在了一起，看上去极丑。
“我操我不写了，明天早上去抄他们的。”
张继科骂了一声，把笔头扔在纸上，转身去抽屉里翻什么东西了。
方博也停下笔，去看他在找什么。
酒精，镊子，棉花，还有一包无菌纱布。“哪里伤了？”
方博站起来，想伸手拿这些东西帮他处理。张继科撩起裤腿，膝盖上一大块擦伤的口子，这会儿已经肿起来了，看着生疼。
“怎么没跟爸妈说，去医院包扎一下啊。”
“多大点事儿啊。哎你别动，你会弄吗？”
“我在福利院里经常摔……”
张继科笑起来，也就随他去了。想不到方博人还没多大，手法倒是老练。连包纱布都像模像样的，倒是弄得张继科自叹不如了。
“给我把书包拿过来，我得写点作业了，不然明天班头该飙了。”
方博乖乖地给他拿了书包，“马龙给你收拾的，应该都带了。”
“你们这么快认识了？”
“算是吧。”
张继科也没多问，捣鼓了半天才翻出笔袋子和作业。
“我作业写完了，位子让给你。”
方博匆忙把东西都收拾收拾了，腾出一块干净的桌面，自己躺在床上翻翻张继科的漫画。
“这什么东西？”
漫画里夹了封信，不知道什么时候塞进去的，上面还画了颗屁桃，丑可爱丑可爱的。
“给张继科同学。”
字迹略显幼稚，不过比他的成熟多了，一笔一划写的端正，估计是个女孩子。
这就是了，粉色信封加小红心，标准款式情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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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搞个黑道玩玩，应该不是獒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