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南

“多少春秋风雨改”

【樊伟×牧歌】愤世嫉俗(快要完了)

日更选手垂死边缘

还是很狗血

*

1.

牧歌听到这句话,即使能猜到一点,也还是被他的爱字戳中了心脏。

他笔下的人物千回百转,肆意潇洒又儿女情长,兜兜转转都不过是凡尘俗世里的一个爱字。他亲手敲下无数个“我爱你”,明知道这三个字太廉价,像是开口闭口礼貌的谢谢,脱口而出不用带半点情绪。

可他还是愣住了。

牧歌,从小到大,这世上有人爱你吗?

他在自己贫瘠的人生阅历中,没有找到丝毫令人动容的爱意,亲情也好友情也罢,他都没那个福祉分得半分。

“牧……牧歌?”樊伟听见他突然混乱的呼吸声,却又没有回答他,“怎么了?”

“我是不是……说错什么了?”

“你别不说话啊。”

他着急忙慌地站了起来,站在原地手足无措,这时候比谁都紧张,他大少爷叱咤风云小半生,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独独没有学会哄人这一项技能。

他只知道难过是不用学的,牧歌的沉默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从前只知道喜怒酸,头一遭被哀字压了一头,磕磕巴巴愣是没憋出一个字来。

“樊伟,你真的懂什么是爱吗,它不是可以随随便便挂在嘴上当成口头禅乱说的。”

牧歌顿了顿,接着说。

“你只不过是……借着我来满足你那点私心和占有欲,换成别人也一样。”

换成任何人在他身边睡了那么久,转眼就落进别人怀里了,他也会生气难过,也会想着再拿回来,甚至再卑微一点,换成个玩具都是如此。

“樊伟,你做的我都知道,可你要明白,那不能算是爱。”

他当然知道,他活得比樊伟通透多了。樊伟那些小孩子气的举动通通都落在他眼里,那些温柔都是真的,只是出发点错了。

这回沉默的变成了樊伟,他一张嘴骂起人来能把人唬得一愣一愣的,一面对牧歌开口就卡壳,翻烂了字典也就卡出三个字。

“对不起。”

“你别……你没有对不起我。”

牧歌叹了口气,手机贴着耳朵,都已经发烫了,他把这些话说完,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活了那么久,头一次硬着骨头拒绝别人,这个“别人”居然是樊伟,要搁以前有人跟樊少爷说你以后会低声下气求别人,早被他抡着耳光抽外边去了。

现在樊伟倒是不嫌丢人了。

“要是以前,你早被我叫了人打包扔我床上了,绑起来也不会把你再放走。 ”

牧歌苦笑了一下,看来樊伟对自己还是很了解的,他也相信这些破事儿他能干得出来。不择手段的商人,倒是符合他本性了。

“可我现在只敢看你一眼。”

樊伟的消息网撒到了美国,早就知道牧歌在那边陪着大导演拍戏,以他的能力把人从美国绑回来也不是没有这个能力,结果却是只能偷偷摸摸地让人远渡重洋给他发几张照片过来。

是白白净净的牧歌,站在一群人中间一垂头就能埋进去找不见了的牧歌。

大多数时候还是他拿着剧本讲戏,身边围了一群高挑闪光的明星,还有不知好歹的把手搭在他肩上。

他得忍着疯狂的嫉妒把照片看下去。

“我知道你早打算回国了,剧本的事,你要是有需要随时可以来找我。”

牧歌啪一声挂掉了电话,把手机往桌上一扔。双手捂住了脸。

2.

牧歌从家里翻出了剧本的第一版手稿,最后一版被抄过去的那本在此基础上改动很大,中心结构没有变,电脑里的最终稿是和现在导演手中的又不一样,不过草包编剧怕改动太大观众不买账,没有修改太多。

牧歌找了个靠谱的律师,把手里能用上的资料全交给了他,速战速决把人告了上去。

打官司没那么简单,牧歌自己就得四处跑流程,这让樊伟抓了个空,公司也不管了每天就搁牧歌公寓楼下守株待兔。

牧歌不想欠他人情,又被缠人玩意扰得没法走路,走一步跟一步,还专往他面前凑。

“牧歌,牧歌你听我说,这事儿忒麻烦,到了那边还得排队,我送你吧,正好顺路。”

他出门的时候已经九点了,早过了樊伟上班时间,公司在北边律师事务所在南边,也不知道顺得哪门子路。

“不用了,樊总你上班得迟到了吧。”

他想伸手推开挡在他面前的樊伟,反手被人抓了手腕,手指抚摸着他的腕关节,一下子被人带进了怀里。

“牧歌,我是在追你。”

他一时挣脱不开,被怪力少爷当街搂在怀里,耳尖子慢慢泛红,偏偏这烦人玩意儿不等他答应就死不放手。

“你再不过去就来不及了,我送你过去呗。”

大尾巴狼得逞,手慢慢往下滑,跟牧歌骨节分明的手来了个十指相扣,手心对着手心,艳阳天里微微发潮。

牧歌打听了一圈才找到一家名誉不错的事务所,价钱是往高了抬的,不过那位金牌律师说得十拿九稳的样子,牧歌也就不吝啬这笔钱了。

樊伟跟着他一道儿进去了,打官司的事儿比他要有经验,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宅编辑能知道什么,没头没脑的四处乱撞,还是樊伟拉着他跑这局跑那局的。

挡风玻璃上是紫外线隔离膜没隔住中午的大太阳,一进车里就被轰出来的热气撞了个满怀,樊伟忍着极高的车内温度进去把空调开了,再砰一声把门关上好好降降温。

“还剩最后一个地方没跑,我们先找个地方吃饭吧。”

樊伟看了一眼牧歌,他手里还有份资料要拿去盖章,他低头看着上边的条条目目,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你去吃吧,我自己去就成。”

牧歌把东西翻到最后一页,差不多看完了,抬头瞥了樊伟一眼,起身就准备走。

他哪能不知道大少爷心里打的什么算盘,吃饭的时候又能偷鸡摸狗地上手几回,还能边唠边吃,从他嘴里套点话。

他实在没那个心思陪樊伟玩这些过家家的恋爱游戏,现在办正事儿的时候,他宁可把饭点往后推了也不愿意耽搁时间。

“哎不是,行行行我们敲完章再去吃饭。”

他伸手抽走了牧歌手里的资料,“你就可劲儿使唤我吧。”

3.

一个礼拜以后开庭,樊伟陪着牧歌一道儿去的,拦也拦不住,顺带一个小丫头片子左左,三个人俩祖宗,牧歌拖家带口地看着就心累。

左左打一开始就看樊伟不对付,就差没上手掐了,看着他屁颠屁颠儿的跟在牧歌后边乖的跟只兔子似的,新鲜得不行,逮着了可劲儿怼。

“哟这不是樊总吗,今儿太阳是打头顶出来的能把您请过来了,哎,车里怎么一个人都没啊,我上回还看见里边坐了个唇红齿白的小白脸呢,这小傍家儿呢?”

说完就煞有介事地往他车里看了一眼,碍着牧歌在场等开庭,他压着火气没好发作,只能咬牙切齿阴阳怪气地回了她几句。

“傍家儿的不是搁这杵着呢么,”说完他就伸手要去搂牧歌,被眼疾手快的左左一爪子给拍了,“左小姐近几年这眼神真是越来越好了,不仅眼神儿好连抹黑人的功夫都一溜一溜的,你怎么整天搁剧组待着不去写花边新闻啊,写一篇卖一篇不出半年就能发家致富。”

“那我可不得好好编排编排我市风云人物樊伟先生么,哎樊先生我采访你个问题啊,上回来我们剧组看哪个小白脸儿啊?”

樊伟绕来绕去又被她往黑点上边绕了,“有意思没啊,你就光逮着这点不放了是吧?”

左左冲他皮笑肉不笑了一下,一个白眼险些没翻天上去,“怎么着还不让我说啊,我要有机会我天天往牧歌耳朵旁灌输樊伟是渣男这一宗旨。”

牧歌大概心里烦着呢,他一句话也没说,光低头看资料了,法庭上说的最多的还是律师,不过他还是有点紧张,被耳边俩八哥尽吵的一个字也看不下去,咬着牙回头看了樊伟一眼。

大少爷学会识眼色了,乖乖闭了嘴。

4.

出来的时候牧歌简直浑身发着光,樊伟从来没见过他那么开心,对于这个人的印象始终停留在什么情绪都往肚子里吞,今天一出庭看见他神采飞扬的样子,突然心里一阵柔软。

他提前找了公关公司,审判结果出来以后迅速有媒体赶过来采访,想拿到第一手资料。不过都被牧歌拒绝了。

网上的评论都一边倒,本来牧歌作为金牌编剧就养了一大批粉丝,当初他被诬陷的时候,网上控评的言论也都是买来的。

铺天盖地的新闻连着刷新首页,他最后还是接了其中一个比较权威的访谈。

被拉去做采访之前给他化了妆,他本身脸上轮廓锋利,摘了眼镜换成隐形,整个人的气质一下子就变了,站在话筒面前侃侃而谈,谁也没想到那个唯唯诺诺的牧歌还有这样意气风发的时候。

樊伟坐在办公室里看直播,牧歌不再是他的小绵羊了,摘了眼镜梳起头发,笑起来还是温温柔柔的,面对主持人辛辣的问题偶尔懵一下,然后见招拆招一一化解。

樊伟刻在骨子里的占有欲突然被镇压了似的,死死地压在他胸腔里无法爆发。

他不得不承认,牧歌的开心,不是他那些疯狂偏执的想法和行为能够给予的。

他不再固步自封地想把牧歌藏起来,永永远远只属于自己一个人,他不应该是这样的,他柔软却坚定,血淋淋地撕开现实,给自己写了一篇现实童话,功成名就。

剧本版权回到了牧歌手里,一线的制作上门找了他,他只需要比较着挑一个好的剧组带着作品一起进组。

左左被牧歌带进了组,按着她的性子给她了一个挺契合的角色,再也不是虎落平阳的大小姐了。

樊伟跟牧歌的助理混熟了以后,轻松掌握了他的行程。找了个有空的晚上,开车去了他的小公寓。

那地方还是他租的,一厅两室,一个人住也不嫌大,他把一个客卧改成了书房,整天就泡里边写东西。

敲了半天门里边才有反应,脚趿拉着拖鞋的声音由远及近,还迷迷糊糊地说了一声谁啊。

一开门,半个脑子还在开机状态的牧歌一下子就清醒了。

樊伟捧着花站在他家门口。

楼道上的灯不亮,晦涩地打下一片阴影,樊总生了一副好皮囊,尤其是这种无意间打好了光的时候,脸上的轮廓被衬得更深邃了三分,手里是新鲜的玫瑰,有点俗气,却还满意,他伸手递给了牧歌。

樊伟见他没收,就微微把手放下来一点,姿势还是递出去的姿势。

“我这几天想了很久,心想着你的话也许是对的,我自私,骄傲,任性,知道你不喜欢我还老缠着你霸占你。

可是你那天在访谈里讲话的时候,我又想了一遍。刨去那些占有欲,那些突然飙升的肾上腺激素,那些莫名其妙的悸动,剩下的,还是纯粹的,我爱你。”

牧歌抓着门的手揪住了,樊伟身上那点花架子现在被他剔除的一干二净,他那些风月场上说来的漂亮话一句都没用到他身上。

“你不用,不用着急回答我,你拒绝我,我就继续追,我还有大把的时间来告诉你我真的没有在耍你,我真的,很喜欢你。

还有,没有别人,从头到尾都是你,换不了了。”

换不了了,打樊伟一头栽倒情和欲分不清的时候他就已经栽了。

那些娇艳的玫瑰赤诚火热,满满当当地塞满整个花束,然后由一双微微颤抖的手递到他面前,花束上没有卡片,只有盛开的,饱含情意的花朵告诉他:“我的心全部都在这里了。”

樊伟垂着脑袋站在他面前,看着还比牧歌矮一截,像是受了委屈的人是他。

过了很久,牧歌的手都没有再动一下,樊伟捧着沉重的花束,终于也撑不住了,把它搂了回来。

“明天,我,我来接你。”

他惶惶不安地看了一眼牧歌,“可以吗?”

tbc

#今天愤世嫉俗结局了吗?#

#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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